校长点点头，交代老师把楼一川带进校长室。
“扣扣”
“进来。”
楼一川穿着不合身的校服，走进来鞠躬，“校长您找我？”
楼影风忍着冲动扑上去的冲动，站在校长旁边。“今天有件事要麻烦你，是这位客人想要见见你。”
楼一川早就注意到楼影风。爸爸这个人在他心里，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可他仿佛是有心电感应的走到他面前，勾勾手。
“你能低头吗？”
楼影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弯腰低头面对他。
楼一川突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颈窝。他一直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有人喜欢这么抱着他，不是他妈妈纤瘦的身体，那就应该是他慢慢忘记的爸爸。
他含泪站在楼影风面前，又看看校长，后退几步，“我还要上课，先回去了。”
楼影风冲校长眨眼，他先走出去，把父子俩留在安静的房间里。
“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他忍不住声音哽咽，就快要哭出来。楼一川也没有好到哪里，他扭头偷偷擦干眼泪，在面对楼影风的时候摇摇头。
“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可我不是陌生人。”
楼影风当然明白他已经认出自己，却咬牙不承认。他更加心疼自己的儿子。“可以叫我一声吗？”
一川张张嘴却没有出声，“我想回家。”
他突然想扑进宋心歌的怀里大哭一场。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可以吗？”
“妈妈会不高兴。”
“那你多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就不去你家可以吗？”
楼影风提出诱惑的条件，让楼一川不得不答应。他一个五岁的孩子，纵使是神童，也斗不过他老狐狸似的老爹吧！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妈妈呢？妹妹呢？”
“也都挺好的。”
“有别的爸爸吗？叔叔呢？”
“都没有啊。家里有几个姐姐和哥哥照顾客栈，我有的时候也会帮忙。妈妈一个人忙不开啊，特别是有的时候，我们家的客栈都住满了。好多人啊！”一川打开话夹子，根本不用楼影风询问，他已经忍不住都交代了。
“妈妈好辛苦，要让我读书，还要照顾妹妹。小河特别好玩，刚刚学会走路，走到哪都要摔跤。”提到妹妹，一川更是滔滔不绝，“前几天，妈妈给她穿衣服，她突然站在床上走了两步，然后扑通一声扑倒撞在墙上，哭得惊天动地，把我们都心疼死了。”
“后来呢？有没有去医院？”
“没有，因为没有什么大碍。”
楼影风也跟着松一口气，“那就好。”
楼影风一边认真听他说话，一边思考宋心歌的生活。既然身边没有别的男人，那张博呢？她当初和他私奔，难道后来两个人又分开了？
“宝贝儿，家里有没有叔叔和你们一起住？”
楼一川扑闪大眼睛，摇头，“没有啊，客栈的叔叔们都有自己的房间。我和妈妈和妹妹睡在一起的。”
这么一听，楼影风突然就开怀了。他明明已经恨透了宋心歌，这个时候也不知不觉烟消云散。“现在，我们回家好不好？”
一川突然愣住，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还要回教室上课。抱歉。爸——叔叔——”他也混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叫楼影风什么称呼。
“你知道我是谁对吧！我是你和妹妹的爸爸，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你觉得妈妈会生气，我们可以偷偷叫。”
“爸爸。”
楼一川终于突破心理防线，抱住楼影风的腿。他弯腰把他抱在怀里，“爸爸好想你。”
“我也想你。”
得到校长的允许，楼一川坐上楼影风的车，慢慢的绕过康定城，走到定情客栈门口。“这就是我家了，爸爸，你要进去吗？妈妈会哭的。”
“如果不进去，我才要哭了。”
楼一川实在弄不懂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摇摇头，“可我不想妈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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