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你若想我相信你会兑现承诺,那就先履行你上一次承诺过我的。”薛醉宁轻轻松松反将回去一军,让陆淮宁一时有些怔忪。
“毕竟爱过一场,有些话不想说得太难听,而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放开彼此。”
“我办不到。”陆淮宁还是那句话。
薛醉宁拧眉,咬咬牙,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你说你办不到,那你能办得到什么?你自己有多少和你有仇的人你清楚么?这次冒出来一个方青害了女儿,那下次又是谁要报复你?而报复你的方法是不是也要绑架我把我杀了?”
“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陆淮宁起身朝她走近,“我接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住,那栋房子的四周都有我的人二十四小时盯梢,你出行也会有人陪同服侍,很安全。”
“只要离开你,我就可以很安全,用不着换住处。”薛醉宁在他走近时退后,却还是躲不开的他伸来的手,被他稳稳捉住。
他望着她的眼,目光锐利得似要将她看穿。
“薛醉宁,不要说这样的气话,这样伤我,你心里未必就好受。”
“你错了,这是我内心真正想说的,只有离开你我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她狠心脱口而出,强迫自己和他瞬间冷沉下来的黑眸对视。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横亘在两人间的沉默才被薛醉宁手中突兀扬起的手机来电打破。
用力挣开他,薛醉宁的视线移至屏幕,来电显示外公。
果然是知道了。
她抬眼看向陆淮宁,“女儿的事你不用再管,我来应付他们。”
“既然你这么执意要离开我,还关心我做什么?”她怕苏家不饶他。气他的不知好歹,薛醉宁别开眼。
“随便你!”她转身,打算去阳台接电话,不防陆淮宁突然拽住她。
“薛醉宁,不论你有多恨我,可我自认每做一件事都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我要你信我,可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说到这个,你最可恨!”薛醉宁冷然回击,“你说你每做一件事都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可你从来没想过这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你让我不要把心事藏在心里凡事一个人承担,那你呢?你的内心世界又何曾向我敞开过?我和你同床共枕,却可悲的摸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把对我的爱和呵护都隐藏起来,为我做过什么从来不说,不论是被我误会或是受了挫折,你永远都是独自藏起来舔伤口,从不在我面前表露你脆弱的一面。你这么伟大这么强悍,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你让我感觉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所以我离开与否,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一连窜的质问和控诉字字有力,如果不是亲耳听她说,陆淮宁不会知道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竟然会让她感觉自己不需要她。
全心全意为爱的人考虑,不希望对方伤心难受,不愿对方烦恼,所以才要独自承担。
这是他一贯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爱她的方式,事到如今他才确定,这不是她要的。
“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和我共诉彼此心声,相互扶持鼓励,能够在我痛时陪我一起痛,我快乐时陪我一起笑,有难时和我共度难关,而他痛时会告诉我,有难时会想要我和他并肩进退,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始终携手共同面对的男人,而不是要一个神。”
她闭上眼,努力平息胸口翻涌的情绪。
陆淮宁无意识收紧拽住她手臂的五指,蕴着深沉冷意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又该从何说起。
手机铃声一直不断,而室外暮色渐浓,一束橙黄的太阳光恰好落在两人对峙而立的地方。笼上薛醉宁那头已经干透的秀发,折射出异样的光彩,让她精致的五官更显迷人。
“好。”短短一个字,却像是花光了所有力气,陆淮宁竟然握不住她的手。
“不论你有多痛恨我爱你的方式,这次我还是坚持不让你插手,所有的错都因我而起,所以一切都应当由我独自承担。”他长舒口气,望着她的目光忽然温柔,“你要自由,我给你。”
如果可以,薛醉宁希望时间在陆淮宁转身的这一刻定格,让一切恩恩怨怨爱恨情仇都化为乌有。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没有挣扎,而他却永远停留在她眼里。
昏暗的光线掩不住他背影的落寞,她不怀疑他爱她,她也知道他痛,可两人走到这一步,更痛的是她。
——薛醉宁,别说这样的气话,这样伤我,你心里未必就好受。
他把她对他的感情看得如此通透,怎么就不懂,两个人的长相厮守并不是光有爱情就足够。
付出得再多,若她体会不到不知情,又有何用廓。
手机铃声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停下来,而她的视野里也不再有他的身影。
——你要自由,我给你。
闭上眼,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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