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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7 苦尽

即便楚天舒是名满天下的超级天王级游戏玩家,带着几十万人纵横虚拟界,但在母亲眼里,他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母亲被儿子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臭小子,你想勒死你老娘么!”

楚天舒急忙松手,看到母亲的眼也是红的。

晏宁低着头,轻声道:“阿姨!”

母亲拉着晏宁的手:“宁儿姑娘,快进来!”

说着,拉着晏宁的手,轻轻的走到床力坐了下来,晏宁忙陪在了母亲的身侧,母亲眼里眼里露出了怜爱的神色,摩挲着晏宁乌黑柔软的长发:“好可怜的孩子啊!”

母亲只是一句话,晏宁却再也忍受不住了,嘤咛着,轻轻将头埋进了母亲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母亲只是轻轻的拂着晏宁的头发,拍着,任凭晏宁在自己怀里,像女儿一般。

也许是受过太过伤痛之后的突然放松,或者是这连日来的的压力突然的消散,抑或许是母亲刚才那一句怜悯的话,让晏宁突然感受到了许久未能够感受到的慈母般的爱怜,总之,晏宁这一哭,哭的非常的痛快,非常的酣畅,以致于伏在母亲怀中哭了良久之后,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然后,居然直接睡着在了母亲的怀里。

只是睡的不够踏实,时不时的会在梦境里抽咽两下,让母亲不敢过分的惊动她,直到晏宁睡熟了之后,才轻轻的将晏宁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

楚天舒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母亲脸上的温柔慈爱,看着晏宁脸上带着眼泪的满足和幸福,良久,这才向母亲开口:“妈!”

母亲摇了摇手,示意楚天舒放低了声音,这才叹息了一声,道:“怎么,对你老子娘还有不满?”

楚天舒忙摇头:“不,没有!”然后,无赖般的一个笑容:“那哪敢呢,你可是我亲妈啊!”

母亲作势要打儿子:“臭小子,敢跟我油嘴滑舌了,昨天怎么没见你敢呢?”

看着儿子,母亲还是放下了手:“天舒,还在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接受宁儿了么!”

楚天舒点点头。

“其实你爸爸早都收到那些照片了,但却一直瞒着我,那几天我看着你爸在家里一直阴沉着个脸,就知道有些不妙!”

楚天舒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母亲也不会偷偷自己打电话提前报信儿。

“你爸爸昨天突然说出那些事情,我都吓坏了,真的有些想不通,我儿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个女孩子呢,可是回来,听上官姑娘他们说起宁儿姑娘的不幸遭遇,又让我们感到非常的震惊,可是儿子,你要知道,即便如此,这也无法成为我们接受宁儿姑娘的理由!”母亲平静地说着:“我们能够接受她的唯一理由,仅仅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幸福!”

楚天舒有些哽咽,重重的点点头。

“你的性子,我们是知道的,四年前,你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家,连学都不上了,去寻找那个叫什么,嗯,对了,叫薛冰的丫头,当时,我跟你爸爸都气疯了,你爸甚至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可最后你一回家,这气儿,立即都全消了,不因为别的,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

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深爱着自己的子女,即便是自己做出再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在父母眼里,都不是不可原谅的,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就足够抵消一切理由。

“四年了,其实我们对你的期望一直在变化着,当初,你离家出走,我们一直希望着,你能够回头,终新去上学,可时间总能消磨掉我们的希望,后来,我们只是盼望着,你能够打回那个姑娘,然后回到我们的身边,再后来,我们却只是希望着儿子你能够平安,哪怕是吃点苦,只要能够平安,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楚天舒低下了头,母亲说的很平静,就像是小时候,给自己讲着小故事一样,但楚天舒心里清楚,这不断降低的期望值是,包含着父亲多少痛苦、多少失望、多少孤独。

“后来,你稳定下来了,还时不时的向家里寄钱,数字一次比一次多,那个时候,我们心里不是幸福,而是害怕,生怕你走上了不该走的路,你爸爸好几次都想来看你,但后来还是忍住了,他对我说,路是你走的,就该你负起这个责任来,但是一接到那些照片,你父亲却立即决定来杭州,他还是在害怕着,你走错了路!”

“虽然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们,不过,我们知道,我的儿子并没有做错什么,虽然我跟你爸爸到现在还弄不清楚,那个游戏究竟是什么样的!”

“至于宁儿姑娘,她的经历很坎坷,但让我们接受她,却真的很难,你爸爸昨天一晚上没睡着觉,不住的抽烟,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哪怕是你在外边流浪了这几年,他都没抽过烟。我没有过多的劝他,只是跑他说了一句:老楚,或许咱们可以试试。”

“试试,真的没那么难!”母亲笑道:“至少,刚才我看到的宁儿姑娘,跟昨天已经是完全两个感觉了。”

母亲看着晏宁,怜惜着,替晏宁掖掖被角。

楚天舒看着母亲,他很想再说一声谢谢,但却说不出来,也许这谢谢是不必说的。

“好了,儿子,去休息一阵吧,看你的两个大眼圈,昨天恐怕也没睡着吧!”母亲笑着。

楚天舒讪讪地笑道:“不用,妈,我陪你出去转转,虽然是冬天了,不过杭州还是挺好的!”

“不用,我有人陪!”母亲拒绝儿子的建议,目光却看着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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