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日不曾言语一句,岂是不让人担心。”许闻香叹了一声,“但不知婉真宅院在荆南何处,不若倒是要寻去让她来岛与慕云相伴。”
“听明无大师言说,林姑娘有几年未回荆南陪伴她父母,即使知道她宅院所在,此下元旦将到,却是不能让她在节日之际离家来岛。”jujiáy
原来萧慕云、高若玉等人寻遍了高丽、契丹之地,却是未曾寻到智光踪影,无奈之下便是回到开封。又知楚南风依是未归,萧慕云等人心中自是添了一道担心。
当去往房州灵秀村探望洛寒水之后,高若玉心中顿为生了回卧龙岛照顾洛逍遥的念头,于是以探望父母为由回了荆南。心神感伤的萧慕云自不疑有它,却是与知道内情的明无回到了莫忘岛。
而许闻香、赵永安但不知佛劫之事,未见楚南风夫妇归来,又见萧慕云神色忧伤,心疑之下便向明无打听缘由。明无但知此下对许、赵二人无有相瞒的必要,也将事情的真相告与二人,自也把许、赵二人听得惊魂生起,以致于有两三天都是神魂恍惚。
萧慕云负情蛊伤愈之时,曾与洛逍遥相约,有朝一日同舟共揽仙女湖月色,几经风波,却为无法如愿。此下心生牵挂,每晚却是宿在舟船之上,以托情思。
“以明无大师所言,贺前辈、翁长老他们,寻我家先生与师父已是有了半年时日,此下还未归来,却是让人寝食不安,唉”
“纵使这仙女湖,若是要将诸岛寻遍也是须月余时日”赵永安摇了摇头,“何况是大海茫茫,而楚先生与夫人又在不知方位的孤岛之上,但要寻到却非是容易之事。”
许闻香本是希望楚南风速速归来,但听赵永安所言,心头惆怅徒增,反是生出一道悲意,珠泪悄落之中,起身回去了木屋。
赵永安望着许闻香离去的背影,喝了一大口酒,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楚先生你且是快快归来呀”
廿六日未时,一艘渡舟缓缓靠近莫忘岛东南岸边,江秋白带着常青青、青娥二人来到了岛上。
明无甚为惊讶,“元旦几近,江大人与郡主怎会得闲来岛”
“青青与匡义情投意合,前五日赵夫人请太后赐婚。”江秋白言语一顿,望了一眼身侧脸色羞红的常青青,微微一笑,又道:“青青是为郡主,但非皇室宗亲,而先帝也为魂安山陵,但不违礼制之下太后便是亲赐婚期,定于元月廿五大喜。内子月前回了书院省亲,江某又无有朝务缠身,便为陪同青青前来告喜。”
从药王谷回开封途中,赵匡义便为提议待苗珂雪身后百日请郭荣赐婚,常青青本芳心暗许,又与他成了夫妻之礼,自是应允。未料却是又遇郭荣蒙难,直待郭荣梓宫安葬山陵月余之后,赵杜氏才为向符太后求赐婚事。
符太后让司天监官员选了吉日之后,常青青但想要亲自与告萧慕云、林婉真二人,在不知莫忘岛所在之下便向江秋白打听。而一直不愿身居高位的江秋白,依是任职光禄大夫,但无寻常朝务缠身,且其夫人回了太白书院省亲,便是陪同常青青来莫忘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恭喜郡主了。”
常青青娇羞着欠身回礼,“慕云与婉真两位姐姐呢”
“林姑娘自探望洛阁主之后,顺路回了荆南与父母团聚,说是元月会为来岛。萧姑娘刚刚用了午膳,去了湖上舟船之中”明无言语一顿,望向身侧许闻香,“有劳许姑娘与郡主引路了。”
常青青与许闻香虽素未谋面,却也时常听萧慕云、林婉真言及,听得眼前打扮朴实的少妇便是萧、林二人的师姐,忙是行礼见过。
许闻香但见常青青行止温婉有礼,心中生了七分喜欢,回礼之后,引着常青青向岛北方向行去,边走边道:“不知郡主何时回京”
“我想陪慕云姐姐过完元旦之后再为回京。”
苗珂雪身亡,郭荣又为驾崩,常青青心境自是大为感伤。而赵匡义此下已是身为内殿都知,但有官务缠身,也少有闲暇与陪,常青青惆怅之下却是想在莫忘岛陪萧慕云过上元旦。
许闻香心中一喜,“逍遥师弟下落不明,慕云她一直郁郁寡欢,今下有的郡主相伴,但望能使她开怀起来。每日孤单一人呆在舟船之上,却是使人心生担忧。”
常青青自也体会萧慕云此下心境,闻言心头一酸,“青青当会为慕云姐姐宽怀,许姐姐不必担心。”
以江秋白的修为,自也听到常、许二人的对话,闻言心头也是感伤,“慕云她一直都将自己困在舟上”
“小居士但无消息,楚先生未归,萧姑娘恐是难以宽怀。”明无点了点头,“听郡主所言,会留在岛上陪萧姑娘,那江大人您”
“我来之时已与青青言好,是为一同在岛上相陪大师与慕云过元旦,待到初五之日,再转去房州探望洛师兄。”
“如此甚好,届时小僧当同萧姑娘一同前去。”
常青青的到来,确是使萧慕云宽怀不少,虽说晚上依是宿在舟船之上,但白天却为陪着常青青游揽仙女湖诸岛景色。许闻香等人见状自是欢喜不已,一时间莫忘岛上却是有了笑声。
元月初三申时,裴管事与严秋、宫少文三人却是一同来到岛上。莫忘岛所在严、宫二人是为不知,但见他二人前来,江秋白料想是有大事发生,“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严秋执礼应道:“正朔日时,侍卫司马步军都虞侯韩令坤韩大人从定州使人驰奏,说是契丹进犯。师叔未在京中,因军情紧急,太后与范宰相商议,已着令赵点检统兵御敌。”
郭荣当日采纳了江秋白的建议,将三军兵权收归枢密院节制,若是有将领率兵征战,须得枢密院授与相应兵符才可。
但知夺位之人是为隐在大周朝内,江秋白一直以来都是有所防范,他虽为光禄大夫之职,实是担有顾命大臣之权,但有涉及兵权方面授职,即使身为宰臣的范质、王溥等人,也要与江秋白商议。
而江秋白在年前已是得有潜在契丹、北汉、西蜀之地的暗桩密报,知晓边境敌兵不会来犯,是故才会放心陪常青青留在莫忘岛。
却是未料契丹会在正旦之日进犯,更未料符太后与范质如此急于行事,却为将兵符授与赵匡胤统军出战。
江秋白闻言心头一震,“可知随军阵前的将领还有何人”
“殿前司副点检慕容延钊为先行军,已在正朔日出兵,侍卫司马军都使高怀德,步军都使张令铎,虎捷左厢都使张光翰,虎捷右厢都使赵彦徽一众,随赵点检于昨日午后从开封发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