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这一夜没有睡好。
身上总有个人重重压着她,强势掌控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总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喘气求饶之后,抬起她修长的腿,缓缓进入,带着那么明显的侵略性,好像要贯穿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才肯罢休。
他唤她名,一遍一遍,他叫她以宁,然后薄唇吻下来,缠绵悱恻,挑动人心。
唇与舌都有自己的灵魂,遇到同类,一触即发,纠缠绵延,会渐渐舍不得停下来。
海明威说过的,当你和一个你爱的人做爱的时候,会看得到地平线在移动。
纪以宁仰起头,整个人找不到支撑点,茫茫然睁眼望过去,看见的任何东西都带着金色的一圈磨边,看不清楚看不真实。
只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轮廓,那么眩惑,好似沉浸在一层水光里,她听见总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唤她名字,声音温柔且隽永,伴随着身下一下又一下的律动,引人堕落的频率,让她不自觉就心甘情愿堕了进去。于是纪以宁就真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的地平线都在眼前缓缓移动。
她抬手圈住他的颈项,失声叫出一个名字:“唐易……”
最后一次,高潮的时候,他让她彻底心惊。
眼前这个叫唐易的男人让她知道了,男人在最后一刻可以惊艳到什么程度。
他的惊艳是一个过程,很慢,一开始并不察觉,直到最后才会恍然震惊,这种惊艳很美,因为是一个慢性剧烈的过程,时间越久,余味越浓,叫她周身发颤。
他倾身覆上他,把她搂进怀里,感受他残留在她身上的体温。
抬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抚过她的脸,凝视她醉人的容颜。
眉峰还未舒展,她还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唐易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问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