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不想和他走在一起,她拦了辆摩托车,又被尾随而来的云峥打断。
每次招娣躲开时,他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到达中医院这里,招娣回头,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两年前就分手了,我说的很清楚,也不需要你现在的念念不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别再烦着我了。”
云峥的脸在月色下泛着苍白,他眼里洋溢着伤痛和失而复得的惊喜,被骂了也是悄悄跟在她后面,然后又快步跟上来。
大晚上找不到车,全身没力,头又晕,胃里翻江倒海,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在拐角时,招娣忍不住吐了。
身后脚步急促起来,云峥拍着她的背,担忧地问,“招娣,是不是很不舒服?”
招娣推开他,弯腰咳起来,胃酸令她喉咙像烧着一样。
一瓶水递过来,她没有推开,接过来漱口,将那难忍的气味冲刷掉,擦擦嘴,又站起来慢慢走着。
酸酸的感觉真难受。
一块棉花糖塞进嘴里,招娣一愣,只见云峥手里捏着棉花糖包装纸,忐忑看着她。
棉花糖在嘴里化开,很甜,草莓味,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招娣往前走着,马路上车多人多,她摇摇晃晃,云峥怕极了,又将她背起来,引来路过小女生们的惊呼。
“云峥,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高大身躯一僵,又背着她往前走,穿过小巷,一间间小铺子。
招娣不说谎,她刚到千里教育时,模样朴素,除了一个大行李箱,还带了一把口琴,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女孩里很不起眼,教学质量很高,也是工资升得最快的人。
这些云峥都知道,他选择缄默,他怕自己崩溃。
发廊店的的音响开得很大声,关淑怡的《深夜港湾》迷离又悲伤,气音唱起来像是呢喃。
“夜已在变幻像钻石灿烂但也这么冷
看千串霓虹泛起千串梦影着这港湾
何故泪印凝在眼沉默里终于一声慨叹
你快将消失消失去去了未会返。”
云峥背着她走过石桥,他的背太宽,也是招娣太累,挣扎过后,是一阵疲惫。
“长裙随急风飞舞似浪漫
却在别时人渐散
黑色丝巾风中牵满寂寞荡入这港湾
随霓虹千盏风里我独站。”
她的裙子是亚麻的,藏青色,在他身后开出一朵花来。
夜市正旺,他背着她穿过开满杜鹃花的巷子,在一间老房子前停下,门栓是蓝色的,房东之前刷新一回。
背上的招娣陷入沉睡,她太累了,太晕了。
云峥背着她上5楼,没有坐电梯,期间遇见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见了他很高兴,刚想发声,云峥竖起食指,“嘘。”
奶奶宛若孩子一般捂住嘴笑着走了。
在560停下,他用钥匙开门。
室内安静,他放她在黑色床上,拉了窗帘,到浴室打一盆热水,拧干毛巾,帮她擦拭起来。
现在已是接近十点,这栋楼供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