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就在新年前的几天下雪了,这让苏瑾云窝在凤仪宫里更是不愿出去。
前几天佟成终于将配好的药方送了过来,在拿给以柳之前,苏瑾云心中暗道:“这药方怕是也派不上用场了吧!”
她排斥与萧天佑的独处,她害怕萧天佑一开口的讽刺,更是不愿与他有亲密的接触,可萧天佑真的不来凤仪宫,她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时,她心中却又有点遗憾。
佟成这药方,可真的白费了他一番心血了。
想了想将药方受了起来,以萧天佑的性子,和他面前的态度来猜测,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那这药方便是用不上了。
不顾凤仪宫外的情形,苏瑾云只在除夕宴上露了一面,便借故离开了。
太后甍逝,除夕宴本就办的极为简单,连大臣都没有宴请,不过就是萧天佑和后宫这些女人一起过来罢了。
萧天佑没有说会来凤仪宫,苏瑾云也只做不知,一回宫便命人关了宫门,而后和以棠她们一起守岁。
主仆几人就在院子里聊天,说说笑笑,时间倒也好打发。禄万忠带着一众小太监和小宫女也在一旁守着,都感染着新年的喜庆。
看着她们面上的笑容,苏瑾云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以梅帮着以柳又拿了一些点心和果子酒过来,将东西放下后,看着紧闭的宫门,以梅面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娘娘,今天是除夕,皇上说不定会过来,要不还是将门打开吧!”
几人闻言皆看向苏瑾云。
这段时间皇上没有踏足凤仪宫,皇后也未踏出凤仪宫,虽然未见两人争吵,但大家也都看出了一点猫腻,这两位主子怕是又在冷战了。
只是她们也还是心急,身为奴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得到皇上宠爱的,更何况她们的主子是皇后!
苏瑾云淡淡一笑:“无妨,皇上若是会守着祖宗规矩,每月十五和三十都来凤仪宫,那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踏足凤仪宫了。那边宴会热闹着,皇上身边不会少了人伺候的。”
她这般说了,几人即便还是感觉不妥,在触及她柔和却又不容置喙的神色时,都噤了声,只说些琐事,继续守岁。
苏瑾云并没有和众人一起收到半夜,在感觉到困意的时候便回了寝殿,拒绝了以棠的伺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此时,凤仪宫外,看着紧闭的宫门,萧天佑一脸铁青。
身后的高德也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怒火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见萧天佑看着凤仪宫的大门一动不动,没有要上前敲门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有些疑惑,但低沉的气氛让他不敢贸然开口。
他在萧天佑身边伺候这么久,可很少看见他动怒的,唯独这一年,应该说,因为皇后,萧天佑的情绪波动比之前要大了许多。
大约站了一刻钟,萧天佑还是没有走的意思,高德眼神一闪,刚要说话便看见萧天佑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在手中提着的灯笼的照耀下,可以看见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皇上,要不奴才上去敲门?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想来娘娘应该也还没睡的。”
说这话时,高德一颗心也是高高悬着,生怕会惹怒了面前这人。
果然,高德话音一落,萧天佑便回头狠狠的盯着他,面色不善,这让高德立即低垂下脸不再说话。
良久,才听见前面的人平静的声音:“回宫吧,今日之事朕不想有第三人知道。”
“是!”高德如蒙大赦,立即应下。
除夕夜和新年前三天,萧天佑都是歇在承乾宫,没有去凤仪宫,也没有召唤妃嫔侍寝,初四开始便从淑妃开始,挨个宫殿过夜,等所有妃嫔都轮完,已经是正月十三了。
十三这天,众妃都在等着消息,所有的妃嫔都轮了一遍,接下来是不是就是去凤仪宫了?可最开始,甚至是除夕夜,皇上都没有去凤仪宫。
阖宫上下都在观望,就连凤仪宫里众人也是在期待着,唯独苏瑾云一脸淡然,还是和往常一样。
但她们不知道的事,在她平静的面容下,藏着的也是一颗紧张的心。
承乾宫里,敬事房总管也在等着萧天佑的决定,哪知萧天佑看都没看那些绿头牌,直接道:“这几天都不翻牌子了。”
总管和高德皆是面上一喜,不翻牌子那便是去凤仪宫了吧,毕竟也只有凤仪宫的皇后,是不需要制作绿头牌,和妃嫔们一起等着被翻牌的。
“朕在承乾宫睡。”
后面补充的这句话,两人低垂着头对视了一眼,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生皇后的气了。
十四这天秦婕妤来凤仪宫带来了一个突然的消息。
“前些日子听皇上说起,好像打算在上元节过后去江南行宫,娘娘可听说了?”秦婕妤说这事时问的很小心,近来宫中都在传皇后已经彻底失宠了,她心中也担忧皇后,所以说这事时也是带着试探的口气。
苏瑾云闻言笑道:“在本宫面前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皇上的天子,他做的任何决定,本宫都没有置喙的资格。”
秦婕妤低头,心中却是替苏瑾云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