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这回事,不管是被哪个男人摊上了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且江氏明显是有备而来,当时李妈妈带着一并冲进房里的足有十多号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从老夫人院子里借调过来的二等妈妈,这明显就是卡死了人证,叫她百口莫辩的。
展培这一脚绝对不轻,崔姨娘跌出去老远,捂着胸口当场就吐了一口血。
江氏抓住机会,紧跟着也是目色一厉狠狠的把茶碗放到桌上,指着崔姨娘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害你,你倒是说说看,从头到尾可是谁强迫了你?是有人绑着你出的府?还是有人威胁你叫你和野男人深夜相会?崔姨娘,以往我一直都当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没有分寸。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是一定要我当众给你没脸吗?”
崔姨娘咬着牙,心里恨的厉害。
因为这几天府上各方面都没有动静,她以为风声已经停了昨夜才大着胆子出府,本来昨天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可是今天晚上却又收了口信,她也没多想就又出去了一趟,然后紧跟着就被人拿了个正着。
这样看来,对方是从头一天晚上就发现了她的行踪,所以今天这个局是设计好了给她钻的。
崔姨娘咬着牙关,冷汗直流。
“你不说话,便是认了?”江氏冷笑,“做出这等寡廉鲜耻的事,就别怪夫人我心狠手辣了!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展欢欣的脸色惨白,连忙跪倒江氏的脚爆乞求道:“母亲,姨娘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求母亲给她一次机会。”
她说着就又转身去扯崔姨娘的袖子,“姨娘,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吧,这里祖母和父亲母亲都在,她们会为你做主的。”
江氏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一抬手暂时阻止了李妈妈要上来拿人的动作。
崔姨娘的嘴巴里像是塞了黄莲苦不堪言,心里却在飞快的计较。
这件事到此似乎已经可以缸定论了。
期间展欢颜一直没有插话,这毕竟是她的父亲和姬妾们之间的问题,轮不上她插嘴。
张妈妈在旁边看着暗暗着急,突然看到江氏横过来的一眼,她终于是等不得的一咬牙小声提醒道,“奴婢怎么瞅着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呢?”
说话间就面色狐疑的盯着一直匍匐在地的那个男人。
“是么?”不是展欢颜开口,江氏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却还是要把这场戏唱下去的,就喝斥一声道:“把头抬起来。”
那男人也是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濡湿了,闻言才不得已的缓缓抬头。
“齐掌柜?”展欢颜诧异的低呼一声,随后像是马上察觉自己失态一般,连忙抽帕子掩住嘴巴。
看到这人的同时,江氏也露出震惊的神情,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指尖指着齐掌柜:“怎么会是你?”
老夫人心里也是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哪怕前一刻她也怀疑崔姨娘这事是江氏搞出来的,这会儿也什么疑虑都没了。
“怎么回事?”众人之中只有展培是一头雾水。
“侯——侯爷!”江氏的脸色苍白,突然后怕的捧着肚子往展培身后缩了缩,颤声道,“这个人就是百蝶轩的齐掌柜,往妾身房里送去那些掺了东西的香饵的人就是他!”
“你说什么?”展培的声音不由的拔高。
他扭头看了眼崔姨娘,目光锐利如鹰又扫了眼旁边满头大汗的齐掌柜,突然之间就豁然开朗。
“呵——”展培笑了一声,这声音在夜里就显得分外刺耳,然后下一刻他突然一步上前毫无征兆的抬脚再度将崔姨娘踹翻在地,踩着她的心口恶狠狠道,“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崔姨娘被他碾着胸口,只觉得心肝肺都要被踩裂了一样,还哪能说出话来。
齐掌柜见状,连忙摆手道,“侯爷息怒,这件事和崔姨娘没有关系,是小的做的,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崔姨娘是因为发现小的在夫人的香饵上做了手脚才出府去质问小人的。她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夫人着想,所有的坏事都是小的做的,和她没有关系啊。”
他是慌了,只想着替崔姨娘开脱,殊不知这几句明显包庇的话落在展培的耳朵里更无异于火上浇油。
如果不是有奸情,他会这样护着崔姨娘?说出去谁信?
崔姨娘心里叫苦不迭,却是被展培踩着不能动,嘴角隐隐的往外冒血。
展欢欣忍不出扑过去用力抱住展培的脚哭诉道,“父亲,您放过姨娘吧,就算您心里有什么,好歹也要给姨娘一个分辩的机会,您这样,她会死的!”